29.1.12

深夜愛樂之三


Berlin im Licht, Weinerei

HK Gruber  Chansonnier
Gábor Tarkövi  Trompete
sowie weitere Mitglieder der Berliner Philharmoniker
Sir Simon Rattle  Dirigent
Kurt Weill
Berlin im Licht-Song für Gesang und Jazz-Instrumente
Kurt Weill
Öl-Musik für Stimme und Ensemble
Luciano Berio
Sequenza X für Trompete in C (und Klavierresonanzen)
HK Gruber
Frankenstein!! Ein Pandämonium für Chansonnier und Ensemble nach Kinderreimen von H. C. Artmann 

原本這場是拉圖指揮的音樂會,結果因為拉圖生病所以就由HK Gruber親自上陣邊唱歌邊指揮,只能說這場大開眼界。我的位置是愛樂大廳的第一排正中央,這種室內樂編制的音樂會能坐在這麼前面根本就是太high了,每個小細節都盡收眼底。一開場的時候就是HK Gruber介紹了Kurt Weil的兩首曲子,這時才知道原來他的那首Berlin in Licht(光亮中的柏林在)是當時1928年柏林裝電力設備時所作的曲子,而首演就在當今KaDeWe (卡迪威百貨公司)前的Wittenbergplatz

Berlin im Licht

演奏這種歌曲困難的地方就是那種氣氛的營造,而短短的三分中內能讓人因為音樂而感到那種歡快感,果然這些樂手真的很專業!HK Gruber的聲音非常迷人,就像是他唱Frankenstein!!的專輯一樣,聲音的表情豐富,抑揚頓挫非常分明;我想這大概是Chansonnier和歌劇歌者很不一樣的地方。第二首是Ölmusik (油音樂),也是非常Weill風格的Kabarettmusik (酒館音樂),第三段“Die Muschel von Margate“(馬蓋特的蛤蠣)也是Weill寫下的著名旋律之一。身為Kurt Weill的樂迷能夠現場聽到這兩首很少被單獨拿出來演出的曲子實在很值得!

3:38秒開始就是Muschel von Margate“的旋律

不過今天晚上最值得的還是做在第一排聽小號一哥Gábor Tarkövi演奏Berio給小號的Sequenza X。由於坐在第一排的正中央,所以Tarkövi根本就是站在我前面兩公尺前直接對著我吹。一開始先張開眼睛看看這首曲子到底在搞甚麼鬼,大概搞清楚演奏者必須要往三個方向吹(平台鋼琴、觀眾,以及另一個像是弱音器的罩子),然後平台鋼琴會與小號所吹的音符共鳴而發出美妙的迴響(第一次看見這種技巧是在吳志桓學長在國家音樂廳小廳開雙獨奏會時見識到的,後來自己來德國後有時候也很愛玩)。搞清楚大概在玩什麼把戲之後我就決定閉上眼睛聽,然後意外發現Berio的音樂竟然不再是那種無法理解不知道在幹嘛的作品,Tarkövi的聲音是那麼的有立體感,每一個accent,每一次加速都彷彿在催動心跳般的神奇,細聽pp的時候會被突如其來的ff給震到全身像被閃電打到一般,我想要是我做在地10排是絕對不會有這種感覺的!而鋼琴所發出的迴響有時候又是那麼的空靈,在這幾種不同的感覺交替之下,讓人覺得能夠這樣欣賞Berio的作品實在是太極品了,這輩子肯定遇不到更好的機會。

接下來就是今天晚上最期待的Gruber演唱自己(大概是最出名的)作品Frankenstein!!(科學怪人)。最棒的地方是能聽到作曲家本人自己講解自己的作品。先從裡面的歌詞和內容講起。歌詞是從H. C. Artmann1968寫給小孩的一系列關於科學怪人的韻詩所改編。1968是個政治非常敏感的一年,有布拉格之春,中國各省的革命委員會成立,法國五月風暴,而這一系列的詩也是暗諷當時的政治動盪。這次也聽到了作曲家自己講述這首作品的故事,首演時(1976)是被認為很有才氣的年輕人指揮,當時看到他的想法是頭髮怎麼這麼爆,而這人就是賽門拉圖(頭髮還是一樣爆,真是三十五年來不改初衷)。總而言之這次柏林愛樂雖然演出的是12人的室內樂版本,但效果仍然不輸整個管弦樂團,非常精彩的演出,即便可以看得出來樂手對曲子還不是真的很熟,但是仍然很有效果。Gruber全場背譜演出,又要指揮又要吹特製小樂器又要唱歌只能說他真的非常非常忙,有些地方很可惜是給cue沒給好,有一次是鋼琴早一拍進來,但幾拍後就自動修正對了,有一次是全團整個大分家錯亂了將近8個小節。不過水準還是比我去年12月去聽得那場演出高很多,很多效果都非常非常棒,Gruber自己唱大概算是這首作品的權威詮釋了,這是否暗示如果我要把計畫中毓嘉的詩作加以配以管弦,我是否也要自己上場念呢?

總之是一場經典到爆炸的音樂會!結束後就將近午夜了,而我卻一點都不覺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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